品格论
在个别处境中,美德论不在乎「什么规则?」或「怎样达致理想结果?」反而在乎「我应该成为怎样的人?」这里有一个假设,就是养成良好品格的人,在人生的跌宕起伏中,仍会多做善事义举。 因此,与其说这是道德行为的伦理,不如说是道德培育的伦理。
这理论也承认,知道什么是对——以后果道德或命令道德为准则——并不保证您会做得对。 做对的事要有正直的品格。 品格伦理就是培养知义行善的习惯,让神的品格改造我们的品格──让我们变得更加圣洁、公义和仁爱,三者都是圣经中重要的品格特征。 这些特征不应沦为抉择的指引,而应该潜移默化成为善良品格。 品格如此重要有几个原因。
首先,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就一直谈论着道德窘境,足以证明我们既有时间又有能力去理解一些复杂的问题,从而作出正确的决定,有时我们是这样做的。 但大多数时候呢? 大多数决定还不是百忙中一瞬间做出的吗? 我们应如何跟这个人打交道,解决那个问题,为客户提供建议,或者鼓励表现不佳的个人或团队?
其次,许多道德抉择其实是否事前已经基本落实了? 大部分要做的事情是否都不由自主地受品格左右? 因此,道德抉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品(个人性格和价值的体现),而非采用的决策程序。
第三,我们的决定是否真的出于个人自由? 还是主要取决于个人所属群体? 到了谈论道德时,品格和群体是否与价值观紧密交织,以至不可分割?
大卫‧库克(David Cook)认为我们很少做出有意识的道德决定。[24]
很多时,我们都不会考虑道德困境,只是对其做出回应。 果真如此,我们充其量只是作出本能反应,然而虔诚品格就会与日俱增,因为我们就会自自然然做出许多道德选择。 好人多数会做正确抉择。
David Cook, The Moral Maze: A Way of Exploring Christian Ethics (London: SPCK, 1983) 78.
哪些美德?
回到目录 回到目录正如命令论和后果论必须确定哪些命令和结果是真的好,品格论也必须确定哪些美德是真的好。 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强调古希腊美德的正义、刚毅、审慎和节制。 圣安布罗斯(St. Ambrose)(339-397)同意圣经也隐含这些美德,但也补充了圣经中另外三种特殊的「神学」美德──信、望、爱。 中世纪的神学家托马斯· 阿奎那(Thomas Aquinas)继而将这些美德与相应的恶习进行对比,我们称这些恶习为七宗罪。
美德伦理学在天主教思想中从来都重要,新教神学家最近却才开始踊跃探索品格论。 他们大多把圣经视为美德的源头。 我们知道亚历山大·希尔将圣洁、公义和仁爱等圣经美德确立为神的首要美德。 但是,即使他也将美德论附属于规则论。 他并没有主张世人应该自己培养美德,反而主张世人应该根据神的美德制定规则。
新教神学家试图识别出世人应该培养的基督教美德,多专注于耶稣的生命和教导。 司道生(Stassen)和顾希(Gushee)注意到:
圣经并不平淡划一,基督是它的高峰和中心。 处理任何道德问题,不可以不考虑反映在问题上耶稣基督的意义。[25]
对于司道生(Stasse)和顾希(Gushee)而言,耶稣的信徒应该追求什么美德,应由登山宝训开始,尤其是八福。 虚心、怜恤、饥渴慕义、温柔、使人和睦、哀恸,这些都是需要培养的关键素质。 对于耶稣来说,我们的行为和举止是更基本的核心态度、动机和品格质量的体现(可7:21-22)。 使徒保罗还强调品格发展的重要性。 例如,在加拉太书中,保罗劝告那些属于耶稣的人不要满足「肉体」的欲望,而要让圣灵结出「果子」来,例如: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加5:16-25)。 保罗对腓立比人说:「凡事不可结党,不可贪图虚浮的荣耀。 只要存心谦卑,各人看别人比自己强。 ... 你们当以基督耶稣的心为心。」(腓2:3-5)。
耶稣是我们的榜样。 我们要模仿的正是耶稣的榜样。 通过圣灵的工作,我们要培养的正是耶稣的品格。 这些引证反映了新约极度重视培养耶稣的品格。
Glen H. Stassen and David P. Gushee, Kingdom Ethics: Following Jesus in Contemporary Context (Downers Grove, IL: InterVarsity Press, 2003) 97.
真正的耶稣请站起来?
回到目录 回到目录作为基督徒,我们企图变得像耶稣(约一3:2)。 因此,我们必须保持警惕,小心避免「重塑」耶稣的诫命、预期的后果和品格去迁就自己的生活方式及世界观。 以自己的形象重塑耶稣的形象是所有人都可能面对的诱惑。 在相对富裕的社区,人们很容易在不知不觉间过滤了耶稣的生命和教义所带来的巨大社会、经济、政治和环境影响,只剩下一个只能有限度解决「个人」道德问题的耶稣。 「耶稣会做什么?」很容易变得不足挂齿。 研究显示,大多数去教堂的人只表现出与其他社群不同的伦理见解,一般只触及性行为、个人诚信和财富积累等问题。[26]
在许多其他方面,文化价值对我们的影响远大于耶稣的道德。
这项研究令人鼓舞的是,它清楚显示了去教堂确实令人对道德的理解有分别。 但可惜的是,这分别非常有限,皆因教会通常处理的道德问题,大多数都不包括职场和商业伦理问题。 在教会的支持下,安然公司和世通公司的总裁可以自称是虔诚的基督徒,这事实当然暗示了一些盲点。 我们必须更加努力,处理更多市场的问题,正如我们叙述、表扬和探索基督教的故事一样。
基督徒的品格不因个人转变而成长,只有在群体的环境里才能培育出这种个性。 正如本杰明‧ 法利(Benjamin Farley)所述:
新约圣经与希伯来圣经,一致强调了一个信徒群体的背景不可或缺...... 只有在这种充满信、望、爱的背景里...... 基督徒的生命作为一个过程才得以展开。 基督徒的道德行为核心,靠的从来不是个人与外来和敌对文化的角力。[27]
当我们投入群体,致力于重述、理解、欣然接受,并活出福音故事时,我们就有可能成为义人—特别是这些群体都致力于认清耶稣的品格,并提出别扭的难题,都有助我们面对一知半解的义人生活。 果真如此,我们就不太可能重复许多基督徒以非基督教手法做生意的不幸例子。
These are the conclusions of Robin Gill in his book, Churchgoing and Christian Ethic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9) and are also supported by comparisons with New Zealand Values Surveys according to Alistair Mackenzie, "Evangelicals and Business Ethics: The Church" in Stimulus, Vol. 14, No.1 (February 2006) 2-9.
Benjamin Farley, In Praise of Virtue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5) 100.